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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的莫思予经常想,若是当初她能勇敢的将心中的爱意以一曲《凤求凰》表现出来,他们之间,该是省去了那么多繁琐的细枝末节了吧,怕是早就在了一起,换了结局吧。就正如她爱的阮良竹,若是他当初离开的时候,留下一句:等我考取功名,定予你一世情长。
只留这一句,怕是便再没有那么多的相思之苦,还差点为此丧了命,阴阳两相隔了吧。
【一】相遇
莫思予与阮良竹的相遇,起源于一个四月朦胧的雨季。
人家都说,天上下雨,是因为云的哀愁太多,到了释放的时候,便下成了雨,也带着淡淡的哀愁。
于是,那日的天,也是带着浅浅的哀愁的。
“小姐,这可怎的是好?瞧这天儿,可什么时辰才能回到府里?早知道就不要出来了。”城郊的一间破庙里,一个身穿淡蓝色印花高腰儒裙的丫鬟模样的女子拧着眉毛,口中满是哀怨地语气。
“哎呀,弯月,你就不要抱怨啦,难得咱们得了空儿出来,虽说这一会儿便下了小雨,但是,就这样静静地在这庙里赏雨,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啊。”那个叫弯月丫鬟的身旁,是一个穿着浅紫色翻折领连衣窄袖长裙的美丽女子,只见她抖了抖身上的雨点,语笑嫣然的看着身边那个抱怨的弯月丫鬟,张开檀口,心情愉悦地说道。
“小姐你也真是的,这样也笑得出来,瞧瞧这身上,都淋湿了,不会着凉吧……”弯月无奈地看着自家小姐,口中仍是抱怨不已,在瞧见自家小姐身上已湿了大半后,连忙紧张地脱下外衫,罩在自家小姐身上。
“弯月啊,别那么紧张,你看你自己,还不是湿了?自己穿吧……”那个穿着浅紫色翻折领连衣窄袖长裙的美丽女子见状,登时褪下衣衫,还给身边的弯月丫鬟。
“小生无意冒犯,还请姑娘见谅。”那白衣的阮良竹甫一进庙,便看见两个姑娘半褪衣衫,来回推让,不由得脸色一红,捂了眼睛,连忙解释。
“登徒子,得了便宜还卖乖!”弯月连忙嘴上不饶人,狠狠地还了回去,语气不善。
“弯月!”那个长裙女子连忙喝住弯月,然后将手中的衣衫还给弯月,接着淡淡开口道:“公子有礼了,弯月不是礼数,冒犯公子,还请见谅。”长裙女子说完,便径自退到一边,不复言语。
而那白衣的阮良竹,也只轻轻回了一个礼儿,便退到一边,拨弄背上的琴弦。
【二】相知
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,有一种神秘的朦胧感,颇有情调,迎面扑来一阵清凉的感觉,带点微湿,不免让人觉得心情舒畅。
就在长裙女子莫思予正惬意地感受着这微带湿意的风时,她的耳边突的传来一阵动听的琴声,微微拨弄,琴声绕耳,略带忧愁,恰如庙外的雨,浓厚有时,哀绵有时,从指间缓缓泻出,在琴弦上开成了一朵朵美妙的花。于是这样的琴声便刻在了心上,接着她便明了,是那白衣男子弹的琴。
然后,她听他唱:“习习谷风,以阴以雨。之子于归,远送于野。何彼苍天,不得其所。逍遥九州,无有定处。世人暗蔽,不知贤者。年纪逝迈,一身将老……”低醇的嗓音,带着浓浓的化不开的哀怨,让听者不禁进入情景,沉溺其中,久久未能回神。
那长裙女子莫思予于是立即抬起头,望着那个眉间充满哀愁之色的男子,心中满是说不出的难过,恨不能为他抚平眉间的伤。
“兰之猗猗,扬扬其香。不采而佩,于兰何伤。今天之旋,其曷为然。我行四方,以日以年。雪霜贸贸,荠麦之茂。子如不伤,我不尔觏。荠麦之茂,荠麦有之。君子之伤,君子之守。”口中淡淡地吟出,是单纯的引导之意。却引得那白衣男子的抬眸,眸中是掩藏不住的情愫,却不知是何种心情,两眸对视,没有读出许多心事,却多了许多留白,静静思考自己的心情。
“小姐小姐,快看呐,雨终是停了呢。”耳边响起丫鬟弯月清脆的声音,莫思予于是猛地回过神,抬眸看向窗外,不知何时,雨竟真的停了!
“我们走吧。”莫思予缓缓开口,取了身边的小伞,对着弯月轻轻道,接着回眸,看了那个身穿白衣的男子,眸子带着深深的同情与一抹,不知名的情绪。
同时,那个白衣的男子,同样也是复杂的看着她,眼中有同样看不懂的情绪,古人常道“高山流水,遇知音也”,那么今日,她也算是自己的知己了吧。
殊不知,这一别,竟是有后来的。
是真的有后来。
【三】相思
夏天向来是多雨的季节,这天,又是一日的雨季。
这日,莫思予在用了午膳后,独自歇在案几前,案上还放着那首刚写完的《猗兰操》,手中握着的笔径自散在一旁。
睡意沉沉的便入了梦,梦中还是在那个破庙里,遇到了经常想念的那个白衣身影,只是这一次,她换了素衣,扶手抬袖,翩翩起舞,他弄弦,她以舞姿和,很是和谐的宛如一幅画的场景。
她的眉间尽是欢欣愉悦。
弯月撤了午膳后,回来便看见自家小姐的这副模样,于是忍不住叹了口气,慢悠悠的一副小大人模样道:“真是不让人省心呢……”这样说着,便去了风衣,披在自家小姐的身上。
正在弯月忙着收拾案几上的物件时,突然看到自家小姐写的那首《幽兰操》。本来她是不识字的,只因平日里跟着自己啊小姐,偶尔也识得几个简单的字,但是今日,那“幽兰”二字她却略微看懂了些,因着那是自家母亲的闺名。
于是,突然想到那日,在那破庙子里,那个白衣的男子,吟的似乎也是这么一首诗,于是一个想法登时在脑中慢慢发出了芽。
“弯月姐姐,老爷传你与小姐前去大堂,说是给找了个习琴的先生,让去瞧瞧。”就在弯月想得入神的当儿,一个穿着绿衣的丫头前来,眉目谦恭地说着。
“嗯,我这就去请小姐,你且先去吧。”弯月温和一笑,淡淡地开口说着,看着那绿衣丫头行礼退去,这才进了内室叫自家小姐。
“晚生姓阮,唤良竹,字清风,自幼父母双亡,空习得一身琴技,四海为家。”刚到前头,便听到一阵熟悉的嗓音传来,接着便见到一个白衣的身影,背上还是那把琴,一切还是那样的感觉。
“女儿给爹爹请安。”莫思予走到爹爹前头,缓缓弯了下腰,启唇幽幽道。
“呵呵,起来吧,过来瞧瞧爹为你新请的琴师。”莫龙跃一脸和蔼地看着自家的女儿,接着转头对一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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